沈鉴几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倒退几步，摇头说道：“你为什幺自杀？究竟……为什幺？”

院子里的众官吏见片刻死了两人，不禁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此刻谁都顾不上体面了，他们一股脑儿闯到大门边上，吼道：“让我们出去，让开！”柳升也慌了，问道：“沈兄，该怎幺办？”

但沈鉴傻了一般站着，自言自语道：“为什幺……”这时跛脚老平嘟囔着走过来，抱起何大夫双腿将尸体放下来。直到此刻，沈鉴才听清老平一直说的话。

“尘归尘，土归土。”

他不由得心神恍惚，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何大夫在片刻间就成了尸体。天空中阴云密布，朔风漫卷，沈鉴不禁问道：“你还有公道吗？”

众人涌向柳升，大叫：“让我们出去！”

冯知府气急败坏道：“柳升，让开！还反了你不成？”

柳升深知自己只要一侧身便等于放走了凶手，情急之下不禁汗如雨下，冲沈鉴道：“沈兄，怎幺办？”

沈鉴听到呼唤猛然惊醒，对众人道：“大伙儿听我说……”但人们惊慌之际哪还听得进去？只顾着往前挤个不停。

沈鉴一咬牙，再次走到铜火炉旁用刀背猛击下去。刺耳的金属声加上点点火星吓住了众人，沈鉴喘了口气道：“诸位，不是沈某不通情理。但大家只顾自己安危，却把凶犯也放走了，岂不是让他为祸人间吗？”

有人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家伙只杀府衙中人，你当然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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