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的周三午后，纪韶晴靠在音乐教室门口的墙边，脸色苍白，眼底浮着一圈淡淡的青黑。她今天没去任何社团活动，甚至连上课也心不在焉。笔记本上写了一半的数学公式，一道题解答写错了三遍也没有察觉。

「学姊？」一个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呆滞。

是合唱团的学妹，小苏。她抱着一叠乐谱，歪着头看着她，「你今天没去我们合唱社，段考前练习不是说好了吗？」

纪韶晴眨了眨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啊，抱歉，我最近有点不太舒服……」

小苏的神情立刻变得担忧：「你看起来气色很差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那一刻，学妹那句「心情不好」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她藏得太深的那团混乱情绪里。

「学姊……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小苏原本只是想开开玩笑，却没料到纪韶晴眼睛突然红了。下一秒，她毫无预警地低头掩面，肩膀颤抖，眼泪一滴一滴滚下来。

小苏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拉进一旁空着的生物教室。

那是一间下午没有课的教室，窗帘拉起来，阳光斜斜地洒进来。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小苏守在一旁，递过来纸巾。

纪韶晴啜泣着，声音沙哑地说：「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有男朋友，可是我们不能公开，他是高一的……」

小苏瞪大了眼睛，却聪明地没插嘴，仅仅握住她的手。

「我们本来很好，可是最近……我跟校刊社的学长解释清楚之后，却不小心受伤了，他刚好扶了我一下，然后就被拍照了……」纪韶晴吸着鼻子，声音越来越低，「我明明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关系，却被他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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