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底锅蒸腾着热气，食物的香味渐渐浓郁，明明是如此令人食指大动，许姗姗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姗姗不是说要来厨房帮忙吗？来吧。』

『妈──』

『妳待着，不许动。』

小心翼翼的觑着余阿姨的背影，从出房门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

有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吓人。

「姗姗。」

「啊！是！阿姨！」她急忙应声，差点咬到舌头。

余阿姨瞥了她一眼，呼出一口气，肩膀也随之下沉。

这瞬间，余阿姨看起来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甚至也不是亲切和蔼的继母。

就只是，她自己。

「妳知道我跟前夫为什幺离婚吗？」关掉瓦斯，余阿姨问道。

「……嗯，姊姊有告诉过我。」

「这样啊～那小珘是怎幺说的？」

「她说，爸爸的出轨换了性别还是一样可恶。」许姗姗回忆起余珘当时的神情，心底某块开始发烫「她说，她不会变得跟他一样。」

余阿姨闻言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前夫，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可以说他这一生都走在正轨上──当初我也正是喜欢他那一点。」余阿姨苦笑「曾经，我主张『男主外，女主内』是过时的想法，又批评『同性恋爱』背弃传统价值──或许所谓的观念根本没有进步或不进步，只有认同与不认同。」

「余阿姨……」

「我不喜欢同性恋，但我爱小珘，也爱妳。」余阿姨的声音轻柔，眸底泛着泪光「所以，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妳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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