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并非不明事理的人。

他出身优渥，从小见过太多利益与算计，但他自己向来行事磊落，从不会让人觉得他的小心思藏在阴影里。

他不会耍弄低劣的手段，也不会用感情裹挟对方。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地去争取，无论是事业，还是这场婚姻。

他能输，但不会轻易认输。

这场饭局进行到一半，程砚秋夹了一块菜，轻轻放进顾清岚的碗里。这个动作过于自然，连林昊都察觉不到一丝刻意。

他微微一顿，随即举起酒杯，笑道：「今晚难得一聚，来，干一杯？」

他在试探，也在观察。

顾清岚没有碰杯，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笑意。程砚秋倒是举起酒杯，对着顾清岚轻轻晃了晃，随后抿了一口。

这杯酒，她只敬她。

林昊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但他的笑意没有变。他自小被教导如何在高压下保持从容，他知道此刻的局势对自己不利，但也未必是终局。

甜点上来时，程砚秋用叉子分了一半给顾清岚，甚至没擡头，只是顺手为之，而顾清岚也毫不犹豫地接过。这一幕的流畅自然，让林昊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暧昧，而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亲密。

这场竞争，早已不是他想像的样子了。

但他并没有露出不甘的神色，反而低低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轻松：「看来，今天的饭局比我想像中还有趣。」

程砚秋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怎幺，后悔请我们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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