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站在顾家门口时，天色已完全亮透了。

大门被打开，是佣人领她进来的。

客厅里，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昂贵的地毯和那组米色沙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薰味道，是她母亲一向爱用的白茶木质调。

顾母已坐在沙发上，穿着合身的杏色套装，妆容得体，像是早已预料她会来。

顾父坐在一旁，手上握着报纸，眼神藏在镜片后面，一言不发，只偶尔翻页，却没真的读进去。

「回来了。」顾母笑着开口，语气温柔得像三月的风，「早餐吃了吗？要不要让阿姨再准备点什幺？」

顾清岚坐下，背挺得笔直，「吃过了。」

「嗯，妳瘦了点，这阵子太忙吗？我跟妳爸都在想，要是妳再肯听点话，身体也能少点折腾。」

顾母话说得绕，但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像是用情绪包裹着利刃的审视。

顾清岚没接话，只是看着她。

顾母顿了顿，手上端着的茶杯轻轻放回托盘，终于开口：「妳父亲说，妳有对象了。我跟妳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总得知道对方是谁吧？既然今天肯回来，妳说说，是谁？」

顾清岚静了几秒，像是在找一个既不疏离也不过度热切的语气。她微微擡眼，看向母亲。

「程砚秋。」她一字一顿地说，没有回避，「警司，在交警大队。」

她刻意加上了职位与单位，像是在为她介绍一个普通、正当、值得信赖的恋人，而不是挑战父母底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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