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过后，阳光从客厅的边角慢慢退去，屋内的光线变得模糊起来。

程父坐在原位，一动未动，双手握着膝盖，像是陷入沉思。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公司总经理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压得极低：「老程，是我。」

「嗯，我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我其实不想开除你。我也问了一位在林氏还有点交情的朋友。」

「对方一开始也不肯说，但我实在想不通你到底怎幺得罪他们的，缠了几句，他最后才小声说了一句」总经理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压低声音，「他说，是因为你女儿。」

程父眉头紧了紧，喉头像是卡了点什幺：「我女儿怎幺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林家那位少爷，对一个女人有意思。可是那个女人最后跟了你女儿。」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了两秒，然后总经理语气更低了：「也就是说林少爷吃了瘪。他发火了。」

程父没有说话，手握得更紧了些。

总经理像是怕他误会，又连忙补了一句：「这只是内部传闻，他朋友也再三说，这不能当作正式理由。明面上，林氏还是给了供应商一套官方说法：合作方要『符合集团形象与准则』，所有决策依据都是文件流程。」

「他说得很清楚：这是林家的『内部决定』，外人只能配合，不能问原因。」

程父靠在椅背上，胸口起伏微微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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