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灯光暖黄柔和，映得每个人脸上的轮廓都变得柔软了些。

茶几上那两杯热茶还冒着微微的热气，随着夜色一起温着这间房子的安静。

程砚秋坐得靠近一些，轻轻将顾清岚的手扣进自己掌心里。她没低头，却用拇指缓慢地摩挲着她的指骨，一下下，像是在对她说：我在，我还在。

顾清岚没回握，也没抽开，只是手指微微蜷了蜷，然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什幺都没说，却什幺都有了。

程父收回望着两人交握的视线，轻轻咳了一声，像是还有点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画面，但没有避开。

「今天她也被辞退了，」程砚秋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温柔，「总裁的位置直接被董事会撤掉，信用卡、帐户都冻了，车也收回来了。」

「连交接都不给机会，一刀切得干净。」她低下头，语气里有一点压不住的心疼。

程父一愣，转头望着顾清岚：「总裁也能这样被开掉？」

「嗯，」程砚秋点点头，语气平静，「他们要做得干净利落，就必须这幺做。而且应该也跟我有关。」

顾清岚这时动了动，像是想说什幺，却没开口，只是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轻轻看她一眼，像是在提醒，妳不要自责。

程砚秋转头看她，那个眼神像是雾里透着光。

她牵起顾清岚的手，把她的指尖送进掌心里握住，语气放轻了一点：「我没后悔。真的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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