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逸喝了一口拿铁，动作有点重，杯子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昊没急着回话，只是搅着咖啡，匙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才开口：「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不想她去他底下。」

「那你为什幺不挡下来？」顾嘉逸皱眉，「你明明可以。」

林昊轻声叹了口气，语气却意外地平静：「你姐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一开始就站得太高。你也知道，这圈子最怕的，就是『不劳而获』的标签。她自己也不想要。」

他顿了一下，语气更低了些：「刘昊是什幺人，我们都知道。但也正因为他难搞，正因为他小气，妳姐在那里才能真的证明自己。」

「她要从底层做起，就得真的『做起来』。这份工作放在她履历上，比我们谁安排的都更管用。」

顾嘉逸盯着他好一会儿，终于低头看着自己的咖啡杯，嘴角抿紧：「这说法，听起来蛮合理的。」

林昊没有笑，也没有趁机炫耀自己的高段操作，只是看着他：「我想让妳去跟妳姐说这件事。比我去说，她更能听得进去。」

「你不去？」

「我去说，她会觉得我别有用心。你去，至少她知道你站在她这边。」

顾嘉逸抿了口咖啡，脸还是臭的：「你就不怕我说错话？」

林昊微微一笑，语气难得带点轻松：「你姐最疼你了，就算你说错了，她也会听完。」

「这倒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一刻顾嘉逸知道，这不是他想像中的「上层安排」，更像是一场被逼出来的温柔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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