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灯光一如往常明亮，货架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新鲜水果闪着光。程母推着购物车在蔬果区选了几串葡萄，回头问身边的丈夫：「今天想喝汤吗？我买点玉米跟排骨好了？」

程父没回话，目光却落在一旁的小型液晶电视上。

那是挂在冷藏柜上方的新闻直播，声音不大，但字幕清晰，画面上是熟悉的身影。

警局女警遭民众指控执法过当，遭行政停职。画面里，是程砚秋被记者围住的画面，冷静地说出那句：「警局正在调查，请联系负责单位，我个人不便回应。」

程母察觉到丈夫没回话，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她的动作僵在原地，手里的玉米还停留在半空。

「那是？」她几乎是低声自语。

两人站在原地，望着那跳动的字幕与画面中女儿熟悉却带着陌生沉静的神情，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刚才电话里，她说的是「轮休」；语气淡定，像是日常里再平常不过的安排。可现在，他们才明白，那份平静背后藏着的，其实是无声的隐瞒。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见了那一瞬的震动。

不是生气，不是埋怨，只是那种难以言喻的心痛。原来，她是在努力一个人撑着，不想让他们担心。

「走吧。」程父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冷气声盖过，「去她家。」

程母点点头，没有多问，也没有再回头看电视一眼，只将玉米轻轻放进购物车里，推着车子朝结帐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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