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后的日子，起初像是梦一样。

我们会在早自习前碰个面，站在走廊靠窗的角落讲几句话。他总是比我早到，站在教室门口那边，看见我就会笑一下，挥挥手，像某种默契的召唤。

午休时我们会去同一个楼层的饮水机碰头，一起走去福利社。他喜欢买梅子绿，我喜欢热狗堡，我们会分着吃。他会把吸管抢先插好再递给我，说：「细心这件事，也轮我一次。」

那是我们「偷偷在一起」的生活方式。

放学后他有补习，我则会绕远路送他到车站。有时我们会一起走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坐着，把手机放在中间播放音乐，看夕阳落下的那一角天色染成橘红。

我们有自己的时间轴，也有彼此的专属空间。

但有些时候，还是会被现实拉回。

那天中午，我在班上发呆时，隔壁班的同学突然跑来借东西，说了句：「欸你是不是常跟三班那个程奕晨走很近？有人在讲欸。」

那瞬间，我的心像被扯了一下。

我没回答什幺，只是笑笑地说：「他补习都跟我同一条路啊。」

但当晚我还是传讯息问他：

「我们会不会太明显了？」

他隔了一会才回我：

「是不是该低调一点。」

我看着那句话，心里有点沉，但还是回了：「嗯，好。」

接下来几天，他真的收敛了不少。

下课时不再主动来找我，甚至连原本固定的晚安讯息，也慢慢变得简短。

我知道不是他不喜欢我了，只是他开始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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