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年毕业时，我们没有说「再见」；

如果你没放开我的手，我们会变成什幺模样？

——也许，就是现在这样。

阳光透进小小的出租公寓，洒在我们的早餐桌上。你还是习惯喝黑咖啡，我则加两匙奶精，你嫌我太甜，我说你太苦。

我们一起考上台北的学校，租下一间顶楼加盖的小套房。厨房窄得只能一个人转身，洗衣机要靠踢一脚才会启动，但我们从没嫌过，因为这是「我们的家」。

夜里，我在窗边赶报告，你窝在沙发上背着法条。累了就靠在彼此肩上小睡，醒来再继续往未来奔跑。

偶尔也吵架，为了谁没洗碗、谁又忘了交水费，但从不冷战太久。因为我们知道，这样的日子得来不易。

毕业后，我进了设计公司，你考上了司法官。我们的生活开始忙碌，但晚餐总会一起吃，哪怕只是路边摊或便利商店。

你会说：「今天看到一个学弟，长得很像你高中的样子。」

我笑：「那你是不是又多看了他两眼？」

我们还是会闹、会抱，会在沙发上看重播的《灌篮高手》，你每次看到流川枫还是会说：「好像你。」

我会说：「他没我高。」你就笑着躲进被窝里，像从前一样。

生活没有大风大浪，也没有什幺戏剧性的高低起伏。我们只是安静地，陪伴彼此长大，一起走过青春、步入成熟。

有时我也会想，如果当年真的分开了，我们现在会变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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