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傍晚，天气阴阴的，两人下班后一起去超市。回家的路上，李少强走在外侧，拉过李泓睿的手，只是自然地牵了一下。

那动作短暂、轻柔，却刚好被对面阳台晒衣服的阿姨看见。

隔天早上，楼下的邻居刻意用打量的眼神多看了几眼。走进大楼电梯时，有人突然停住话题。超市结帐时，柜台小妹对他们笑容不再像往日自然。

李泓睿没说什幺，只是笑笑地接过找零。直到有一天，公司茶水间的同事低声对他说：

「欸……你是不是跟你那个室友很好？我们都觉得你们感情特别……嗯，特别紧密。」

那句话表面无害，却藏着无数揣测。他一笑置之，转身离开，心里却像被什幺冰冷的东西扎了一下。

回到家，他将这些事讲给李少强听。少强先是沉默，随后露出焦躁的神情：

「为什幺他们要多管闲事？我们又没伤害谁！」

李泓睿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洗着晚餐后的碗。水流声中，他觉得自己像回到从前——那个只敢躲在梦境里爱着弟弟的他。

「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他终于低声开口。

少强摇头，「我不管别人怎幺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是也这样说过吗？」

之后的几天，李泓睿开始故意避开邻居，不再牵手，不再在街上有任何亲密的举动。职场上，他也变得更安静、更小心。

这段关系，仿佛又退回到了只能私密存在的状态。那种感觉，比孤独更沉重，因为是曾经拥有后的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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