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的夜色静谧而深沉。

许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周一片昏暗，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穿过薄薄的窗帘，落在冷硬的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打火机的边角，金属壳泛起淡淡冷意，在指尖留下微弱的触感。

宁城的公寓刚租下不久，他也是刚搬进来，屋内的摆设干净而简单，显得有些冷清。

这里没有属于她的任何痕迹。

许晴从未住过这里。

她是直接从翎川过去宁大宿舍的，这里没有她用过的杯子，没有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发圈，没有她习惯性摆在门口的拖鞋。这里不像翎川的家，不像那些她会留下气息的地方，它只是个「住所」，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印记。

一切都干净得太过彻底。

他倏地收紧了手中的打火机，指节微微泛白。

许晴闻到烟味就会咳嗽，从小就是这样。于是，他早在许多年以前就戒了——准确来说，是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从不会点燃烟。

静默的夜色中，他忽然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不同于空荡荡的客厅，这里的陈设多了一些生活痕迹，书桌上的几本书，落在桌角的一支笔，床边摆放着一杯水，几乎是他一贯的习惯。而他的目光，在掠过这些细节后，最后停在了床头。

那里摆着一张相框。

里头是许晴的高中毕业典礼，两人为数不多的合照。

她站在红砖教学楼前，穿著白色的衬衫和深蓝色百褶裙，手里拿着那束他送给她的向日葵，笑容轻快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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