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痛楚席卷全身，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花姐姐。」她的声音颤抖，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无声坠落。

指尖颤抖着，死死攥住花长衣的衣襟，仿若这样就能将他留住，仿若只要再用力一些，他便不会死去。然而，他的身体正一点点失去温度，怀中的重量冰冷而沉重，压垮了她仅存的希望。

泪水混着鲜血，沿着脸庞滑落，滴落他苍白的颊上。他静静地躺在她怀里，长睫低垂，唇角还残留着最后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那一刻，他仍是那个温柔纵容她的「花姐姐」。

可他不该如此。

他不该这样安静，不该这样无声地躺在她的怀里，更不该为了她而死。

浮海的剑上，仍带着未干的血迹，那是花长衣的血，是他为了她而流尽的最后一滴生命。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直刺入骨髓。她的心脏像是被烈焰焚烧，又像被寒冰冻裂，无声的痛楚撕扯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为什幺？

她想质问他，想怒吼，想逼他给她一个答案，可当她擡头看向他时，喉咙却像被人狠狠掐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浮海站在不远处，眸色深沉，如死水无波，仿佛方才染血的剑，并非由他亲手刺入花长衣的胸膛。他与她四目相对，竟带着一丝陌生，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明知道他的神智已被恶念侵蚀，她还是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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