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他想起梅菲斯特〉

举起铁锤，夏青澄瞪着诺亚，「站在那里，不要过来，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诺亚对夏青澄的愤怒感到不解，他的眼神空洞，毫无一点光亮，他明明是为了夏青澄才做的事情，但为什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李斯死了不好吗？」

「不好，这是犯罪。」

「你忘记他做了什幺事吗？」

「什幺？」

「他把你的钱骗光、用你的钱吃香喝辣、投资、买房子，他获利的时候你过得很惨，然后他再扮白脸把钱『借』你。」

「你怎幺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夏青澄的双眼瞪大，千万回的后悔也不足以改变厌恶自己识人不清。

诺亚并未正面回答夏青澄，他步步进逼，将夏青澄逼入浴室之中。

「我有说错吗？所以这样的人有什幺好不能死的？」

「这是犯罪、违法的事情。」

「会怎幺样？」

「会怎幺样？」夏青澄看着自己失去分寸的脚步逐渐逼近浴缸，「你不要再过来了，我说真的，我会攻击你。」

「哦？我不怕，青澄，来吧，攻击我啊。」

诺亚似乎咬定夏青澄的胆小，狂放不羁且自信地笑了起来。

「不要逼我。」

扣的一声冰冷的声响响起，夏青澄的后脚跟终于踢到了浴缸。

直到这时为止，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出手攻击一个才二十四岁、对他而言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孩子，可是如果他不反击，就真的没有任何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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