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渚深吸一口气，「有一年过弯没注意好角度，笠𫓴重心不稳整座往旁倾倒……」

杨成南倒抽一口气，猜出了后续。

世渚瞥了眼，牵起一侧嘴角，「我爸摔了下去，撞到头，紧急送医后没多久就走了。」

「我……」

「我妈不喜欢乡下生活，在我三、四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丧礼也没回来。」世渚无力地对着杨成南微笑，「我妈离开那年，爸抱着我站上笠𫓴车顶，让我看离地七公尺的世界，喋喋不休地说起这片土地的故事，我只是在打呵欠……早知道要更认真听。」他喝了口酒，声音在颤抖。

杨成南挪动身子，坐到了世渚身旁。

「我本来是学𠱞子手，但自从我爸走后，爷爷希望我接手上方，所以在前年成人后，我站上了那个位置。」重重的哼声从世渚的鼻子深处冒出，「那个位置有什幺好？夜祭有什幺重要？」

杨成南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世渚。

「前两次我只是把自己抽离，当作在扮演一个角色，不然没办法经过那个十字路口。不过今年……」世渚转向杨成南，「我第一次真正地参与了这个祭典，听见、看见了每一个人，这要……」他挠了挠头，「多亏成南。」讲完，他像是想避开回应似地连忙开了一罐新啤酒，讪笑道：「所以一开始你找我时我有点心虚，我没那幺投入这件事。」

「才不会，你……我……」盯着那张强颜欢笑的脸，杨成南组织不了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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