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老师们三三两两地散去，走廊里回荡着交谈声与高跟鞋敲击地板的细碎声音。

左霁慢了一步，落在队伍后方，拿着笔记本的指尖微微发白。

明明已经十年了，他本不该再被这个名字影响，然而他的名字，却止不住地在脑中盘旋着。

韩久叙。

左霁缓缓吐出一口气，擡手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心里残留的悸动。

「左哥，等等我！」李忱快步追上来，语气轻快，像是没发现他的异样，「等会儿下班一起吃饭不？」

「不了，我还有点事。」左霁恢复冷静，语调平稳地说：「抱歉。」

李忱朝他摆摆手，「哎，道什幺歉，你没空的话我就去找颜慕就好啦。」

会议室位于行政大楼二楼，一楼则是科任教师的办公室。左霁和李忱一起并肩下楼，拐过楼梯转角，李忱依旧在轻松地聊着新学期的琐事，左霁偶尔应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李忱肩头，落向办公室——

来时原本暗着的地方，此时亮起了一盏灯，而灯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本来专注整理着桌上一摞摞资料夹，似乎察觉到了什幺，朝他的方向擡起眼。

左霁就这幺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交错的瞬间，左霁的心跳骤然失速。

他不知道该怎幺去形容那刹那间的感觉，明明只有一盏微弱的灯亮着，左霁却没来由觉得，那人光是站在那里，身上就落满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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