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然像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一样，用尽了全力把那双快要闭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口唇有些颤抖，又像不可置信般从下而上，看着那张本是苍白的脸慢慢张口，才察觉到方才听到的，不是幻觉，或许……，也许……，是真实的。

凌承望别过了头，轻轻地咬着嘴唇，那双无神的眼睛又带着说不出来的羞涩，像白荷初沾雨露，清新而又带着一种让人着迷的美丽。

白亦然良久不说话，凌承望也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如何，生怕他是不是在无声无息间死去，抱着他的双手颤抖着，又轻轻摇着他的身子，张合了口数下，又怕自己说出话后没有人回应，不自主地抖动着那双薄唇，如赤身于寒风之人，冷得他不禁打颤。

「阿、阿然……。」

终是呼出了那句话，可却久久不见回应。

凌承望的心几乎降至了冰点，表情也慢慢地变得木然，终是那句很轻的声音，又把他快要失去的神智唤了回来。

「哥哥，你知道，疗伤的事？」

白亦然的眼角泛红。

他并不想凌承望知道自己是如何疗伤。

凌承望刚才说过，他是走在阳光下的人，而凌承望，只是一辈子活在阴暗之人。

可白亦然心里却知道，并不是这样。

记得他那时候还是少年，第一次出任务，第一次受伤，第一次被关在了一个白色的房子，耳边传来医生与另一个人说：「伤倒不是太严重，但如果要痊愈，怎幺也得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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