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翰其实并不了解谭言松。

他看着现任男朋友被怂恿上台，在爵士鼓前坐定，拿鼓棒的姿势有些生疏却十分精准，右脚协调地一下下试踩着大鼓。

低沉的鼓音在他的胸腔激起强烈的共振。

他茫了，像是一口气shot掉一排威士忌，感官在节奏中支离破碎后又重组。

4/4拍，80bpm，是偏抒情的摇滚乐，和他的心跳所差无几的拍数。

他知道谭言松曾经有打过鼓，但不知道打起鼓来是什幺样子，不就是敲敲鼓面嘛，能有什幺特别的？

他错了，大错特错。

谭言松的右手在hihat以「兹兹兹兹、兹兹兹兹」的频率敲击，他能看见对方右脚膝盖在鼓架后因踩踏大鼓若隐若现，拍点落在第小节的第一拍，和第二小节的第前两拍。

头微侧向左侧，略微凌乱的发丝之后，是噙着笑的唇，那张唇，在今晨轻拂过他吐出的气息，掀起浪潮。

叶承翰想，也许站着溺毙就是现在的感觉。

他想不起谭言松是怎幺被学弟妹发现，又是怎幺被拉上台的。

他只记得他们在下课后，偶然经过礼堂，谭言松扯扯他的衣角，说这里就是他大学偷偷打过鼓的地方。

为什幺是偷偷？叶承翰来不及问出口，对方就往礼堂里头走去。

礼堂内成排的窗户，皆镶了彩绘玻璃，向晚的夕阳已经非常稀薄，穿透过玻璃，却仍染上些许色彩，他望向谭言松走在前头的背影，有种跟着走进对方青春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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