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好一会儿，拿不定主意的晏清，语气略微迟疑地询问季骧，「季老师，您不用陪家人跨年吗？」

晏清难得主动跟季骧说话，季骧却放弃与她谈天说地的机会，只是嘴角牵动了一下，然后简短回答两个字，「不用。」

难道『师母』人在国外？或者季骧婚姻不幸福？所以和当年的晏平一样，也是个对发妻不闻不问的丈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晏清不敢再问、再想。

ღღ

深怕反复琢磨，结果只是耽搁时间，最终导致流落街头的晏清，勉为其难地坐进季骧的休旅车。

看着季骧指节分明的双手，熟练地操控方向盘，令晏清不禁想起，两人曾经约定过，十八岁那年的暑假，要一齐去考汽车驾照。

哎！他们之间错过的事，真的太多太多了！如今重逢，也只能保持距离，因为过于感慨，让晏清的表情更加忧郁。

身处密闭空间，感觉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担心晏清不自在，季骧体贴地征询她的意见，「听音乐好吗？」

晏清轻声回答道，「好。」

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晏清眉睫弯弯，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脱口而出，「布拉姆斯《第一号钢琴协奏曲》！」

自从离开宁县，晏清就没有碰过钢琴，此刻，更觉手痒难耐。

晏清心情如何？不必费心猜测，也无须转头观察，因为她的声音，明显轻快许多。

趁着停等红灯的空档，季骧还是快速瞄了一眼晏清，不难发现，身旁的人情绪已经不再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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