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太阳跃出云层。
我缓缓睁开眼睛,晨光穿透薄雾洒落,当季延枫的身影落入眼底,两行眼泪瞬间滑过脸颊,季延枫倾身轻轻拥住我,沉缓嗓音落在我耳畔,「我没有想到,等我们时间重叠的这一天,会比我想像中来得还要久,最后让妳见到那种画面,对不起。」
我这才明白他先前的犹豫,以及那些误认为是偶然的必定,「你在采访说过,你的手曾经受过非常严重的伤,就是在这个时候吧?为什幺不提前告诉我?如果没有跟我去医院,你就不用遭遇这种事。」
「这是妳和妳妈妈十分珍贵的时间,我不希望妳因为我而放弃。」
我的眼泪止不住,完全无法想像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他却独自等待如此漫长的时光,「可是你等了我十年,就为了一个见不到几次面,分明转身随时都可以遗忘的人十年?」
我既自责又心疼,在我什幺都不晓得的时光里,他却仅凭我的只字片语,咬牙苦撑过那段未知的日子。
「十年前的那个时候,我爸爸生病,而谭仲文他们又很常在我半夜打工来找麻烦,当时蜡烛两头烧的情况下,我是真的觉得疲倦又绝望,但妳出现了。一开始我觉得追着我跑的妳很奇怪,可是妳会勇敢地出面替我抱不平,也会因为我受伤而掉眼泪,甚至比我还要珍惜跟相信我自己,于是渐渐地,我目光总忍不住留意妳的身影,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我开始盼望黑夜的来临,期待能见到妳的每一天。」他浅淡勾唇,用指腹抹去我的眼泪,「况且哪有这幺简单就能忘记?再怎幺样,光是只在半夜出现的神秘女人就已经够让人印象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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