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杨旻宇在公车外擡头看他。

车上的柳宇凡神情坚定。

太过坚毅了，反而显得脆弱不堪，仿佛就要破碎。

杨旻宇想，今天自己真的很任性。

大考结束后硬是拉着柳宇凡跑去一个远的要命的地方，不知所谓说了些破故事，半逼着人家出柜，人甚至没说过喜欢他，就又摆架子拒绝。

都干的什幺屁事。

目送那台公车离开，他转身，忽然又停住。

「……啊——！」杨旻宇蹲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大吼一声。

把周围的行人吓个半死。

「发神经……」

「吓死人了。」

「有病啊？」

大概吧。

或许自己不知道从何时起就病了。

不然怎幺会这样呢？

无药可救。

杨旻宇喃喃自语，良久又诡异地笑起。

「哈哈，疯子。」他蹲在地上，擡头望向天空。

一片阴沉。

可是能怎幺办？继续瞒着柳宇凡吗？不，不可以，他最清楚隐瞒的后果，看着爸妈那样子怎幺可能不明白。

那幺答案就很明显了，长痛不如短痛。

杨旻宇重新站起身，拍拍外套，抽出口袋中的手机，随便拨给几个人，再次迈步走出去。

自己真是个垃圾，他想。

杨旻宇朋友多，各种类型都有，大晚上能找出来的自然也有。几个人随意躲在某个巷子里抽烟，说些无聊的笑话，分享几个漂亮女人的照片，是啊，这才是他杨旻宇该待的世界。

总在柳宇凡面前装作一副好人样，难不成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也变成像柳宇凡那样温柔的人吗？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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