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拣了个四月的好天办运动会，三月的体育课于是变成了痛苦的体能训练──课前先跑上三千公尺，再跳五百下的跳绳。

同学们分作男女排成两队，磕磕绊绊地才把三千公尺跑完，饶是夏念远这样体能好的人，也气喘吁吁地大口灌着水。

沈明韫提着水壶走到夏念远旁边，喘着气问：「......夏念远你死掉了吗？」

「我死掉了。」夏念远把下巴靠在水壶盖子上，连平常一定要拖长的尾音都不见了，结束得甚至有些潦草。

体育老师是教务处的吴主任，和学务处的主任齐名，人却十分温和，脾气也好得离谱。

学生们畏惧学务处那位动不动就把学校变成咆哮山庄的主任，却与吴主任相处得很好，有时甚至还会跟他说笑几句。算是学校里受欢迎的老师。

吴主任为了不让三班输得太惨，严格地训练班上同学的体能。但看着这群小孩一个个快要驾鹤西去的样子，慈悲还是打败了严苛。

吴主任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热水，润了润嗓后道：「待会跳绳跳完一百下就收绳，看你们要玩什幺球。」

躺倒一片的三班人类却一反往常地没有回应，只有林汉生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对着天空：「耶。」

「要玩什幺？」沈明韫有气无力地道，不复平常讲话的中气十足。

「躲避球。」黄品安靠在一边墙上灌水。

「躲避球好玩。」方岑逸即使运动完，雪白的肌肤仍旧没有明显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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