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气温下降，地板寒意穿透衣服窜入身体，陆承将梁允恒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并用外套将他盖好。

大概是感受到陆承的动作，梁允恒微微睁开眼。

陆承担心梁允恒又像刚刚那样反应激烈，却又怕他冷静地赶自己走，语气不自觉带着几分乞求，「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我实在不放心……」

与陆承所预料的不同，梁允恒轻轻地扬起嘴角，「谢谢。」

听他这幺一说，陆承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不要跟我谢谢，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些。」

「我就是不想看你这样自责，」梁允恒伸手轻覆在陆承手背上，「是我自己决定要这样做的，我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习惯了，不用担心。」

陆承知道梁允恒这幺说是为了安慰自己，心里满是酸涩。

梁允恒说他已经习惯，陆承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几次，但就他有印象以来，梁允恒因自己而死这已经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走投无路时，梁允恒出手相救；第二次是因为眼盲和顾忌，梁允恒不得不自我了断；这次是因为自己选择救何齐，才让他走到这个结果。

陆承没办法不救何齐，但难道梁允恒就该被一次又一次的牺牲吗？

「……对不起。」陆承只能挤出这三个字。

梁允恒虽然能切换到另一个世界，避免实质意义上的死亡，但切换到另一个世界后，陆承依旧为对抗CX618而战，梁允恒则坚持待在组织插手CX618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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