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斐烈炽苏醒时,第一个感受到的晕,而后是沉,最后是极为熟悉的头痛。
「唔……宿醉啊。」
他扶着额头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堆满档案箱、文件、空提神饮料瓶的自家寝室,脑中闪过零碎的记忆:酒吧的霓虹灯、红木长吧台、威士忌与冰块、酒保的领结与邻座客人的袖扣,最后是被水雾包围的淋浴间。
然后正当斐烈炽困惑自己明明喝到断片了,怎幺还有能力进浴室洗澡时,他的左手到另一只左手。
正确来说是另一名男性的左手,此人弓身侧卧在双人床左侧,上身穿着衣襟半敞的花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西装裤;微卷的金发散在枕头与眉间,同色的眼睫低垂不动,深刻而端正的五官毫无疑问属于西方人──很适合在牛郎店工作的西方人。
而斐烈炽不认识外国人,交友圈中也没有半个牛郎,因此他蹙眉思索后,决定……
「是活人。」
斐烈炽伸手探男性的鼻息和脉搏,试探性摇晃对方的肩膀,没得到任何回应也不见苏醒迹象后,将人翻成正面动手搜身。
男性的上衣长裤内没有暗袋或夹带品,两件衣服只有三个口袋,其中两个空无一物,最后一个翻出一个对折的信封。
斐烈炽闻了闻信封,只嗅到淡淡的肥皂味,打开信封从中倒出几张张信纸与一张拍立得。
拍立得的背景是酒吧的红木吧台,斐烈炽和一名金发男性──外貌与衣着与倒在他身旁这名有九成相同──靠在一起,自己的左手端着酒杯,对方的左手则身到镜头外,显然是拿着拍立得相机按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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