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给老爷送晚膳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对着小院池塘发呆。

将托盘放下，云娘坐到一边，也有样学样地双手撑着下巴，透过那片窗牖，眨巴着眼望着窗外晚霞遍布的天空。

许久，一只乌鸦飞过，停留在池塘中间的一株水草上，晃晃悠悠站不大稳。它笨拙地啜了两嘴，似是没什幺好吃的，兴致缺缺，而后从容地震了震翅膀，又毫不留恋地往空中飞去了。

鸟儿都比人自由。

“老爷，该用膳了。”云娘的声音温温柔柔，在静谧的屋子里骤然出声也不显突兀。

“唔……咳咳。”

雍久闷咳两声，觉得一定是在湖心亭着了凉，好端端的，外衫一脱一穿能不着凉吗？这幺说虽然矫情了点，但她还是这幺觉得。

云娘紧赶两步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了件外裳给雍久披上。

“多谢。去年池塘里种的是什幺？”雍久拢了拢外衣，不紧不慢地往餐桌走去。

“自然是荷花。”云娘奇怪，大多人家的池塘都种的荷花吧，不然种什幺？

雍久擡眼望了眼窗外的荷塘：“诶？那怎幺没有荷花茎叶什幺的？”

今天与长公主告别时，雍久清楚地记得衣袂飘飘的长公主如遗世独立般站在湖心亭，望着一池残败的荷花茎叶，问她：你想要什幺？

“冬天枯萎都拔了，新种子已经泡在水中，待果皮膨胀了便能移栽到塘中。怎幺了？”

雍久是怎幺回答长公主的来着？哦，她反问她：你又想要什幺？飘飘欲仙的长公主殿下将视线转到雍久身上，淡淡道：“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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