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心里冬了眠,不到万物复苏它是不会醒来的。
铁皮盒子开过一个又一个村子,每到一个村子时,坐在最前排的售票员就会扯着嗓子报村子的名字,询问有没有人下车,和小核桃坐一排的,还有两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男人,汗馊在他们油腻腻的衣服下蓄谋已久,混合着吃羊肉粉时就的大蒜和葱,围绕着他们两个久久不散,虽然小核桃和他们中间隔开了只够一个人侧身通过的过道,但足以让小核桃往窗边又移动了一下,直到贴近车身他才停下来。其中一人说这趟车现在路线变了,现在经过苗寨、马场、盐井、仲河,然后再从八道湾上去,说的那人在用左手小拇指掏右手指甲里的腐烂物,看的小核桃一阵恶心,他把头转过去看窗外。他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下午的天蓝的一尘不染,就像一张挂在眼前的巨大画布,层叠的山峦在车窗外向后退着,就像笔尖在蓝画布上刻下的线条,车厢有点像摇篮,无规律的颠簸让小核桃的眼皮越来越重,他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间,他看见苗桂兰笑着亲了自己一下,她调皮地舔了他左边的脸颊一口,湿漉漉的口水让他皮肤有些痒,小核桃伸手去摸,却扣下来一只被摇晕的肥苍蝇,他扒开抹满灰尘的玻璃,奋力地把苍蝇扔出去,速度之快,就像脱手的暗器那样眨眼间就看不见了。小核桃关上玻璃窗,在凹凸不平的靠背上找了个大点的坑,把后脑勺稳稳地嵌了进去,他闭着眼睛,热浪像暴脾气的醉汉在所有人的脸上啐着唾沫,小核桃左右摇晃,希望能避开那烦人的唾沫。“排松寨到了。”卖票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嘴,打开车门时,低着头挤上了了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坐在小核桃边上,怀里抱着有他身体两倍粗的蛇皮袋,军绿色的外套洗的泛白,袖口上四颗铜色扣子缝成整齐的一排,他转脸冲小核桃礼貌的笑了一下,小核桃回应他时,发现他有只眼睛是纯白色的,可能造物主还没把中间眼眸做完,便匆忙转身打牌去了,直到出生后,他的眼睛就成了个特殊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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