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声长舒的叹息。波光潋艳，女人苍白的脸颊靠在浴缸边缘，垂下了湿润的眼睫，抑止着一股干呕的欲望。

薇生喜欢水。不单单是迷恋望着它在手指间窜过时无拘无束的意象，她从不满足于一些已经被世人摸透的道理；她乐于想着水流泛出的光芒与一双眼眸有多幺相似，女人的，那悸动未曾在她的心里被勒止过；她爱着将自己抛进濒近止息的无声中，那成就了她生活中的每一个休止符。

浴室外的灯亮了，主卧室里有人走动的声响。

她再次沉浸回痛苦中，属人也属世的。

「噢，」

棕发女人的眼眸闪烁得恰如其分，在细长灯管的另一端下看着像日落时的最后一道光芒，在海平面的边缘。她的唇角细微地抽动了下，似笑非笑地接下去说：「我不知道妳已经回来了。」

薇生并没有马上做出任何答应，尽管她的喉头闷住了千言万语。她换了个姿势仰躺在浴缸里，愁茫的眼神向上方的花洒聚焦，却噙着一抹笑意。

「妳打扰了我的休息时间。」

过了一会儿，她才偏过头来真正看向小葵，那人在这之前便一直盯着她了。裸着身子的。薇生见着年轻女人的眉头一挑，真实地表现出了惊讶又抱歉的模样还真令人发笑，虽说这些情绪对她们而言显然生疏了。

「那我晚点再回来。」

小葵挺直了身躯，正要离开前又仰起下巴示意了下，问道：「妳的感冒还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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