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样位于四楼,一样是兼具工作和起居功能的空间。只是墙面的陈旧灰色壁纸被翻新为带有奇诡美感的釉蓝。工作台与床铺之间的走道被拓宽,足以让我们并肩而立。
仔细一看,工作台被打磨得光可鉴人,柜子里原先差强人意的棉线,也被人偷偷掉包成任何顾客都没得抱怨的高级品。
房间,就像一部被去芜存菁的小说。
雕工精细的桃花心木大床中央,也多出一座由锦缎包覆的礼物盒堆叠而成的小山。
「这都是给苏菲的礼物。」霍尔说着脚跟一转,往门外走去。
我呆然若失地扭头望着工作台外的风光。
以往频频爆出轰然巨响,将住宅区震得心烦意乱的蒸汽火车已杳然无踪,眼下只剩一小方空地。
空地周围的高楼壁面上仍留有前一幢房屋的斜屋顶影子,被炸得支离破碎的矮墙,早已被人卸下。空地里长得比左邻右舍的围篱还高的银杏枫叶,低喃着这方空地已无主许久的秘密。
起初,一条奶油色的大狗走入眼帘,接着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果不其然,老先生在空地前驻足,挪开矮篱上的栅门,让狗儿率先走进蜿蜒曲折的铺石道路。
大狗踌躇不前,老先生柔声催促牠「走!」牠终于不情愿地迈开步伐。
「苏菲。」霍尔的声音自房外飘入。
我暗自祈祷这对活宝能时常来这一方空地,随即走出房间,循声来到其中一条廊道底端的木门。挡在前方的扫帚柜让我差点与木门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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