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我们已交往四个月。
昨日放学后,淡水的校门口,我默不作声地站在不慎将自己锁在车门外的孤挺身侧。
我对车子所知寥寥,只得观赏一种循环。孤挺向电话另一端阐述地点、车子和锁的型号,他谢过那些爱莫能助的店家,挂断并拨打其他电话。
终于,我们等到一名白发苍苍的锁匠。
锁匠将副驾驶座撑开一条缝,试图用长铁丝勾住车窗下的按键。
我和孤挺望着他不断尝试。期间,老先生不小心在窗纸上画下一条条月白色的刮痕。我们假装没看见刮痕,仿佛锁 匠只消一次就启开车门。
父母都会在小孩的记忆中留下刮痕,这无可避免。
「这个字是什幺?妳会念吗?」
离家不远的派出所中,一名警察歪头望着器皿上的一缕炊烟。
「它念闷。」其实是孟。
我努力填写,努力发音,但我仍无法给那位警察先生正确的资讯。
当时我四岁。
那天我偷偷将自己的黏土作品与同学的掉包,一名女老师气得要命,然后把我送入附近的派出所。
同一所幼儿园,同一名女老师也曾为了我根本记不清的罪状,用透明胶带将我捆在椅子上,与我相对而坐。女老师 俯视着我,慢条斯理地吃糖果。
我想,使我对这幅画面难以忘怀的,显然并非无法吃到糖果的遗恨。倘使糖果在当时的我眼中,就像为石刑精挑细选过的石块的话。
日后,不知从何发觉幼儿园问题的父母,将我送往别所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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