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冷从心里钻出来。妊娠性剧吐让冯雪看来很憔悴。冯雪打从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徒然的挣扎，但她还是渴望同样的洋甘菊味会充斥在她家里每一个角落。那夜，思源终于有所发现。「我们生个孩子吧﹗」冯雪吐出这样的一句。思源抚着她的发，仿佛痛惜着她的懦弱。她感觉到他飘远了，他要的已不再是她。那夜，她如愿了，他消失了。

上邪僵在客厅角落已有好几天了。「没办法吧，书里可是清楚说明猫儿对孩子有害啊﹗」冯雪望着不可能再撒娇的上邪喃喃自语。她每天都给他的妻发短讯，她的心愈冷，文字就愈尖刻。他的妻换了号码，冯雪就找人调查，然后持续地堕落下去。她喜欢看他的妻对她的谩骂，仿佛她还有让人生气的价值。

「那是没意义的。」假如冯雪身边有一个朋友，她应该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她开始添置了不少樱花色的衣裳，指尖也涂了甲油。她梳着他女人的发型，然后整天呆望着镜影发呆，就这样十一月就过去了，冯雪就只剩下一个不再是她的皮囊。

除夕的病房里总漫延着一种死寂的气氛。 右手隐隐传来的痛证实了生命依旧在流动。那天，冯雪给思源寄上了右手的无名指，她以为他会来见她一面的，可是门外出现的却是陌生的警察。直到法院作出判决的一刻，思源都没再在她面前出现过，倒是他的妻曾经来过法院听审，眼波竟跟自己惯常从镜影看到的是一个模样。然后，不知怎的，她就住进了精神病院，是的，爱情本身就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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