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头的样子被拍了照，陈述然的脚踩在头顶，力道强劲，她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头上那道视线里的深沉恨意。

他们又走了，扔下了几个啤酒瓶和烟头，她本来白净的村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和灰尘。

宋七七冲回公寓楼道，微微发颤的小手从裤兜里掏出了药丸，咽下一颗。

*

一周后宋七七回六中继续上学。

她走在走廊上总能听到一些细碎的交谈声，偶尔与那些探究的目光相接，心底窜起不好的预感。

萧萱一直到第五堂课才来，宋七七也不问她去哪儿了，乖巧的坐位子上看书。

被她这副冷静的样儿整懵了，萧萱脸色有些古怪，柳眉轻蹙。她嘴巴又张又合，犹豫再三，还是凑近了宋七七，问，「七七，妳…妳看过论坛上的帖子了嘛？」

宋七七摇摇头，心里的那份慌乱又加深了几分，几乎要把她的神经贯穿。

萧萱观察着她脸色，小心翼翼续道，「陈述然那帮王八蛋，在论坛上贴了妳磕头的视频…」

*

宋七七脸色实在差的吓人，本就白皙的小脸儿这会儿就像被扑了太白粉似的，血色全无。她手上抱着笛子和乐谱，赶着上音乐课。

周围传来不大不小的议论声，萧萱瞪了一圈儿他们才消停了些。

途经布告栏，宋七七脚步一顿。

只见铁制的光滑表面上，贴了一张大小足以涵盖整个版面的照片。

少女一身白衣沾了些污泥，发丝纠缠在一块儿，头上是一只balenciaga白鞋，视线往上延伸，是满眼漠然的陈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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