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车停进公寓大楼的户外停车场，戴勋洋将冻僵的手放进运动外套的口袋。冬夜里的寒风刺骨，令戴勋洋加快脚步走进公寓大厅，公寓保全一见到他，除了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外，还给了他一个坏消息……但从保全的表情中，看不出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正为刚才在学校对他大吼的人感到烦闷之时，又得知这样的消息，戴勋洋只感到更烦躁。

回到家，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窜进他鼻腔。在客厅里那刚小啜一口咖啡的人，听见戴勋洋进门的声响后才回头，戴勋洋没有看他，但对方的视线一直随着他移动。

「怎幺这幺晚？不是应该早就放学了吗？」

男人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语调中没有指责，只是很平淡的，就像是在问「吃饱没」这样的问候。

戴勋洋停下往房间的脚步，他驻足，然后转头与男人对视。

以前有位很爱找人闲聊的保全，他不知从谁那里听说戴家男主人是很成功的企业家，有次戴勋洋到大厅领取包裹，保全趁机以这话题搭话，他说「你爸爸的眼神跟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正襟危坐、心生尊敬」。

或许他是个气质非凡，且值得尊敬的企业老板，但在戴勋洋心里，他只是个不及格的父亲。

眼前的父亲褪去外人眼中的严谨印象，搭配说出口的话，他就像个普通的父亲，但就算如此，他也只有偶尔才会像这样摆摆父亲的架子，仿佛是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儿子；突然想起自己已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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