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忽然，黑黔默像是放松了。他耸了耸肩，把双脚从石头上放下来，脸上明显摆出一瞬的刺痛表情，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对双边膝盖也是一大负荷。

  他缓缓站稳身子，用标准的行进姿势走到赵誉面前，「对了，有个东西……我得跟你拿回来。」边说，他将双手擡至赵誉的颈后，动作轻柔地把挂在颈上的坠炼取下，而赵誉没有阻止他。

  「唉，说来话长……其实这个坠炼不是你的，但听赵医生说它救了你──它算是尽完一份心力，所以我想帮它物归原主。」他把坠炼握在掌心，转了转手腕，调皮似的说道：「放心啦，这坠炼本身没啥价值，还被子弹弄出一个凹洞，不用怕我骗你。」

  一双浅金褐眼望着他，看不太出什幺情绪起伏，好像真的不太在意。

  「欸，你看看湖里。」赵誉顺着他的话转头，猛然看见一个物体呈抛物线划出轨迹，扑通一声坠入湖中。

  「……坠炼的主人肯定希望我这样做，因为它功成身退了。」黑黔默撇头望向那张熟悉的侧脸，浅浅笑道：「然后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再待下去……大概要被当作殉职了。」

  黑黔默朝他伸出手，赵誉顿了顿，伸手握上去。

  此时，他心中默许──苏誉，再见。

  下一秒，他把手收回来，打上心口，标准的敬礼姿势，「赵誉，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军官之礼衷心敬佩你和赵医生对这些难民的付出，你真的是一位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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