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黔默坐在副驾驶座，瞥见一脸冷然的英挺面孔，悻悻然别开头。方才要上车之前，苏羡接了一通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被征召回家，他不得已只能搭赵誉的车子。

  「手还好吗？」

  闻言，黑黔默才把视线转到手上，心想这八成是姜风祁帮他处理的，「还好啦！这点痛没什幺。」

  车子正好遇上红绿灯停下，赵誉目不斜视，淡淡说：「这不是好习惯。」

  黑黔默单手托腮靠着窗边，满不在乎，「我是军人，受伤难免嘛。」虽然喝醉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但是苏恒说过的话根深蒂固烙在心上，好像刮出一道深长的伤口。一旦开始回想，本来止住的鲜血仿佛又随之汩汩流出。

  「不，身为军人，你应该是避免伤害，做出最有利的判断，而非习惯去承受伤害。」一双浅金褐眼瞥过，直直刺着黑黔默，「我说的坏习惯，是这个。」

  「哈，谢谢赵医生的教导，你简直比我还像个军人。」查觉到这话有些刺人，黑黔默咬了咬唇，「抱歉……」

  他何曾想过，自己跟这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会产生窒息感。原因却不知道是出在谁身上。

  「你累了，酒精不能让你真正休息，只是暂时麻痹。回家好好睡一觉，现在睡也可以，到了我会叫你。」

  黑黔默双手环胸，把自己缩了起来，如他所言──说睡就睡，总比清醒徒留尴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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