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影公司，整部电影的雨景让街道上感觉有了湿气。她觉得身体很轻，像飞机反复尝试降落却无法着地。

「想吃什幺？」徐凯问。

「都可以，你说呢？」

他带她到通化街夜市。他拉过铁凳子，很自然地在地摊上坐下。

「吃摊子可以吧？」他问。

「当然！」

「你看起来像是那种一定要用餐巾才能吃饭的人。」他说。

「我是在乡下长大的，你才是穿Prada的人。」

他们叫了牛肉面，切了老板特别推荐的大肠。面吃完了，大肠却没怎幺动。

「你吃啊！」静惠说。

徐凯吃了一口，做出要吐的表情。

静惠看着自己碗中的浓汤，把大肠一条一条地夹起来，藏进汤中。

「你在干什幺？」徐凯问。

「这是老板亲自推荐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都没吃。还是把它藏起来吧。」

静惠把大肠埋在汤里，再加上一大坨辣椒，让汤的颜色更为浑浊，彻底遮住了下面的大肠。

他右手撑着头，专注地看着她。

「怎幺了？」

「你真是一个很善良的女生！」

吃完饭，徐凯带静惠逛。他的手机一直响，他看了看萤幕，都没接。

他认识很多摊贩和店家，和他们热络地打招呼。她没有看过他在人群中的样子，对他熟练的社交手腕有些惊讶。他和他们讲台语，握手拍肩，很兴奋地试戴他们的饰品，谈笑间把价钱杀低。

「这位漂亮小姐是……」

「我朋友，林静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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