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了解自己的挣扎。在人世中，他不断挣扎，就像溺水的人不断拍打着包裹住他的深蓝之水，拼命想浮到水面深吸一气，他想扎根在泥土上，不像失根之人，对着天空中的阳光傻笑。他是人，不怕不自由，怕的是无法掌控一点点自己的呼吸。

「小幽，晚点有夜市，想去吗？」

「这里也有夜市了？」女孩偏着头，他拉着他的衣摆，「嗯？我想想......最近原世界才发展出夜市吧？你也去玩过了，为甚幺还想去呢？」

初主端着一盏茶，笑笑的，他幽幽吁了口气，在女孩看不见的角度喝了茶。

「因为我想念夜市的氛围。」

「氛围？」女孩趴在他旁边，懵懵懂懂幻想着出主与夜市。然后，试图里解。「就像我喜欢和你、父亲和母亲相处一样？」

初主点头，「差不多喔。」

「可是原世界和守世界的夜市不同啊！」

「不，是相同的。」他缓而慢的说，像在咀嚼初主最爱吃的甜点。「就跟你喜欢我在阳光下的表情是一样的，明明是在不同地方晒到阳光的，不是吗？」

「是不同的吧？阳光是一样的，夜市却不一样。」

他呵笑出声，对着他坐的沿廊外轻松笑起。然后，他拍着女孩的头，像哥哥对妹妹一样的宠溺触感，让女孩有点恍神。柔软、富有温度，和父亲母亲不同的人类神情。收回笑声，他似笑的望着远方，柔和了一切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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