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愿相托终生之人，食蛊者，必死无疑。」漠璃深吁了口气，缓缓念出药经中所记载。顾不得辈份上的差异，又道：「若师祖真爱着皇上，又何必以过毒之法替皇上续命！」

那故事……婆婆同她讲了无数回。

故事中，许多细节都零碎不堪。

但东方炽寒的爹爹，东方郢所撰的《东方文集》中，详细描述了当年玄宗的病情，让她确信婆婆不愿明说之毒──便是苗疆特有的情蛊！

尽管，她是阎王殿的人，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不畏不惧，只求，宫天逸的答案。

这一路，她与东方炽寒前来长安，她明白了一件事。

相爱，却又宁愿将心爱之人拱手让出。

或许，宫天逸以为，鬼灵儿是喜欢皇上的。所以她冒险一试，来见宫天逸！

「妳……」宫天逸剑般的白眉蹙起，脸上那层伪装正逐渐崩毁。

月下，漠璃看见，那张俊逸的脸上，表情复杂而难解。

是愤怒？是懊悔？是──那表情太痛苦，太压抑。

宫天逸微微擡起手，漠璃心头一紧。

确实，她不明白宫天逸心中的挣扎、不明白当年的纠葛，根本没资格来此兴师问罪。

更何况她正是满城通缉的「魑魅」，宫天逸真要动起武来，或许只要一招便能要了她的命。

但她不怕。

「师父！」一道黑影闪入漠璃和宫天逸之间，把漠璃挡得密密实实的，「您若要动手，就先杀了徒儿。」

「东方？」漠璃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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