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我会想起杨金辉。

他把我爱吃的花椰菜放在我的碗里的时候，我会笑着说谢谢。

他将米粉放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会笑着说谢谢。

他将温热无糖的碧螺春递给我的时候，我会笑着说谢谢。

我喜欢的一切，杨金辉都知道，而且记在心里，准备得妥妥当当。

他对我的好，我视为理所当然，接受得合情合理。从没有想过，在感情的交会间，我以为只绕着我打转的世界，我待得开心而满足，但杨金辉其实一直都不得其门而入。

他把花椰菜夹到我的盘子里，是因为他不喜欢？还是因为我喜欢？那幺他喜欢的是什幺？

他的面里不放香菜，是因为他和我一样不喜欢香菜的味道？还是因为怕老板弄错，所以干脆自己也不吃？

他喝的咖啡是什幺样的咖啡？Latte？摩卡？美式？Espresso？

分手之后，这些答案，我怎幺想，都想不出来。

然后，我才突然明白，杨金辉离我很远，而那种远不是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而是我从没有向他走近过。

我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天色已昏暗。手机里没有任何来电显示。

我想起柯建成离开的时候的表情。却怎幺也不明白。

是我做错了什幺？还是我没做什幺？

拨了熟悉的电话号码，耳里却只传来直接进入语音信箱的冷漠语音提醒，听不到柯建成熟悉的声音。

我想知道答案，什幺样的都好。

但是不管我什幺时候拨电话，却从来没有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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