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高晓芃意料之外的是，当他们回到蒋尔炘家，虽然他看上去神情未变，但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竟似比她还要紧张数倍不止。

只要她随他一同回来的时候，他就坚持非得亲自替她换上拖鞋不可。头一回她还觉得这种奇怪的绅士礼仪太惊悚，但认识他到现在，她的脚踝肌肤已经习惯任他指尖游走，感觉神经几近麻痹，别说红疹了，连半个毛细孔都没缩小。

好吧，不过就是换鞋而已，他那幺喜欢扮演执事咖，就随他去吧。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慢慢地见怪不怪。

然而，这一次，当他在玄关蹲下，用手擡捧起她粉白的足踝时，却有些反常。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发颤，而且温度变得冰凉不少。

「蒋尔炘，你很冷吗？」他一直低着头，所以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他怔了怔，「没事，大概是外头夜风太凉。」

现在都八月上旬了，尽管是凌晨时分，她穿着短T在外头晃了那幺久，都热得背颈微微出汗。他是一个大男人欸，有没有这幺弱啊？

替她换上拖鞋后，蒋尔炘走进厨房泡茶。可是以往冲泡手工红茶时的娴熟优雅全不见了，反倒手拙得可以，不是热开水不小心倒出了杯缘，再不就是瓷壶和瓷杯相互磕碰出噪音，令人担心那套价值不斐的陶瓷杯组会因此缺上一角。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真的着凉了，就别费工夫泡茶了，反正我也不是那幺喜欢喝茶。」她抱着小虎走进厨房，自认为好心地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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