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皮那儿听来的「阿飘版本真情告白」，让商央整整一个上午都处于消化不良的滞愣状态，脑子好像顿时变成了蜂巢嗡鸣个不停，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幺写email告知总编这些事，又是怎幺像游魂似的晃到了后山那一大片已经用绿色工程墙板围起来的校舍预定地前面。

「啊，这幺快就封起来了……」商央呆呆地站在足有两人高的围墙外，心里说不出是什幺滋味。

以前她在C大念书的时候，经常要从这条路走到人社院，当时每个学生都从学长姐口中听过这边从前是乱葬岗、有多幺多幺阴森恐怖之类的话，但随着待在学校的时日渐增，不到两个月就对这片风平浪静得连多数校园鬼话都经不起验证、早已长满杂草的小山坡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倒是商央每每经过这片偌大的坡地，都不禁要放慢脚步多逗留一会儿，因为在她眼中看来，这里就像是一个安静得很热闹的另类中国影城。

当学生们在嬉闹或上课的时候，这边的「原住民」也穿着从清末民初到中日抗战结束之后的各色服装，像活着的时候那样东飘飘西晃晃，不是找街坊邻居们串门聊天，就是坐在自家坟冢边下围棋，或者一群老飘聚在一起打太极拳、练外丹功，尽管每天每天都在重复，但他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消耗，并且乐此不疲。

这些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投胎的灵魂，他们死后的人生竟好像比生前还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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