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看着影姑姑的背影消失在廊外,有很长一段时间,这狭窄的屋室静极了,彷佛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倚墙靠着,默默不发一言,哥哥则长时间地看住自己摊在桌案上的双手。我知道他在想什幺──我的哥哥,我们毕竟是打同一个娘胎出生的呀──他想去,他想去上京,这念头已经不只盘旋一日两日了。
我轻声地说:「去上京吧?嗯。」
「妳想去?」
「你不也想?」我问。「你一直都想去的,是罢?这幺些年了,每次父王问这事,总是我先回答。我说不去,你才说不去。但我知道你想去、你想去……你想回上京。」
「我对上京的印象,比妳深得多。」他试图解释。「那个地方……」
我抢着说:「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怎样的,但影姑姑说,那儿乱。」
哥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笑,「也许是影姑姑害怕。」
「母亲也怕。」我说,「影姑姑不是说嘛,母亲临终的时候,嘱咐她带着我俩回山上来住,她说,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她不会再入上京,愿意在屺山住着一辈子不离开。」
这话让哥哥沉默了许久,他不发一言的时候,经常让我错觉有父亲的影子。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地说:「母亲还是去了呀……」
「但她没能再活着回来。」她的骨灰就埋在松崖上,那棵老松树的底下。我四岁那年,来到屺山的时候,母亲是父王手上的一陶瓮灰烬。父王在树下掘土,把陶瓮打破,深深地埋在土里──那是母亲遗言交代的后事,即便爹不愿意,也还是按照着她的意思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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