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嘉发现自己脸颊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些刚刚凝结的薄线状冰霜，什幺时候眼泪凝结住的，他竟也没察觉。

他们现在完全体会到不同族群、不同价值观的人要并肩走到一起相伴终点，到底有多难。

或许他们本就不该相遇，本就不该走到一起……

如果这段关系持续带来彼此的难堪和伤害的话。

心念一定，东方嘉往前几步环抱住百里萨，轻轻靠往他耳边蹭，说着悄悄话。

「那我们说好了。」

「嗯，说好了。」

东方嘉知道，百里萨这是决定用自己余生的内心坦荡，去换自己和另一群素昧平生的鹥水混血孩子余生的光明。

对于东方嘉的话术与选择，百里萨能明白，毕竟他们相遇的时候，两人都早已不是天真的小孩子了。

他都能明白……那些将现实后，该有的无奈的选择。

毫无疑问，若他们处境对调，百里萨知道自己也会和东方嘉做出相同的选择。

一群医水混血孩子和他自己后半人生的光明与一个萍水相逢珀族青年的人生信念，在黳族少年的角度来看，毫无疑问的，定是在权衡之后，选择前者的。

即使要在内心确实会为了需要作出抉择而感到非常痛苦。

但他们都说好了，只要…‥最终他们都能够不易后悔就好了。

-

「我能问你，你喜欢我什幺吗？」

夜半的时候，东方嘉还是悄悄地钻到百里萨身旁躺下取暖。

见百里萨也不表示抗拒，他们便默默地维持住这样的抱姿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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