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嘉就这样蹲着任由眼前的水族叔叔扑向他。

「叔叔。」东方嘉用水族话轻喊一声，就像他们上山时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是那和珀族人当朋友的黳……黳族人？」水族叔叔的表情先是肉眼可见的犹豫，再转为惊讶，最后则是释怀。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水族叔叔疯癫的释怀大笑着。

「看不见了，就都不重要了。不用再依眼珠颜色去分什幺水族、黳族人、珀族人，现在都一样了，都只是人。我啊，现在还真的是什幺烦恼也没有啰。」

见他将这些话说的凄厉而豁达，百里萨和东方嘉都是瞬间一惊一愣的不知所措。

「孩子，你是个真正的水族人。你的母亲将你教得很好很好。」

说话的时候，水族叔叔不住喘着气，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你一点黳族人说外语时会有的口音都没有，只是我最刚开始不愿承认而已。」

说着，不知为何，水族叔叔便自顾自的于原地蹲坐着哭了起来。

而亲眼见证了眼前这一幕的东方嘉，整个人一时间呆呆愣愣地神色有异。

百里萨见状连忙将他和那位瘫倒在地上不成人状的水族叔叔拉开，扣住他手腕往一旁雪地里带。

「罕生！你怎幺了？快说说话啊，哪怕一句话也好。」

见东方嘉始终沉默着，百里萨只得试着摇了摇东方嘉肩膀。

「百里萨，我现在忽然觉得，如果以后我再也看不见了的话，好像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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