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向星冉坐在副驾驶，一路都没说话。

谢昱辰没有催促，也没有刻意打破沉默。他只是静静握着方向盘，将暖气稍微调高了一点，让她别冷着。车窗外，城市夜色像水墨般晕开，一盏盏街灯从他们眼前缓缓流过，如同那些说不出口的情绪，悄无声息地滑过彼此心底。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灯光变得昏黄温柔。他刚想开口说「到了」，星冉却忽然出声，语气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从小就知道……我不够好。」

谢昱辰心头一震，转头看她。

她没有看他，只是直视前方，睫毛微微颤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从缝隙中漏出一丝真实。

「我妈从来没说过我棒，没说过她以我为荣。从来没有一次。」

「我考上法律系，她说女生读那种科系干嘛，早晚嫁人也用不到；我当上法官，她说不过是考试考得好，这社会哪那幺公平……」

她嗤笑了一声，像是笑自己居然还记得那幺清楚，下一秒却有眼泪静静滑了下来。

「连我结婚，她都说，是我运气好，嫁到你这样的男人。」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酸涩，「好像我什幺都没做到，什幺都不配得到。」

谢昱辰没有出声，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他的力道很轻，就像在等她决定要不要收回那双总是故作坚强的手。

星冉没有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泪没停过，声音沙哑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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