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法院的灯早已熄灭,只有电脑萤幕上的蓝光还映在姜咲玲的脸上。她揉了揉眉心,终于合上卷宗,倦意涌上心头。
回到家,季青泽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警便服,电视开着没声音,茶几上放着她爱喝的温牛奶。他一看到她,马上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包。
「今天又加班到这幺晚?」他的语气很轻,却藏着一份心疼。
姜咲玲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几秒,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我刚刚看了一下资料……如果我现在怀孕,就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季青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让她把话说完。
「我以前总以为自己时间很多,工作排得满、判决写得快,一直以为什幺事我都可以掌控……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
她低头,手指紧紧交握,「我不是不想……只是我真的怕,怕自己做不好,怕孩子出生了以后我根本无法兼顾法官的工作,也怕我身体撑不住……」
季青泽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咲玲,你不要给自己那幺大压力。」
「可是我不是一个人啊。」她语气微微颤抖,「我有你、有法院、有责任……我不能只考虑自己。」
「你也可以只考虑自己。」他打断她,语气温柔却坚定,「你不是超人。你是我太太,是一个有权利害怕、有权利犹豫的女人。孩子不是义务,也不是某种成就指标,我们要这个孩子,前提是你真的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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