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刻，天空还是一种未完成的颜色。

便利商店门口的感应灯亮起。菊丸推开门走出来，怀里抱着刚买好的鸡蛋、面粉、鲜奶油。他低头看了看袋子，确认里头没有漏什幺，嘴角还带着一点睡不醒的笑意。

「材料都齐了，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开始做了……」他像是说给某个人听，语气轻得像怕吵醒谁。

天气很好。路灯已经熄了，地板还残留夜里清洗过的湿痕。

就在他要过马路时，一辆车冲了过来——速度太快，根本不可能来得及闪躲。

玻璃碎裂声响起的时候，时间也被撕裂成两段。

食材散落一地，鸡蛋破了，奶缓慢地在地面扩散成一滩白色的弧。

菊丸的身体被撞进便利商店里的玻璃橱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星期天的早上，菊丸没有叫醒不二。因为他知道昨晚不二加班到很晚，一定累瘫了，他帮他把食材买完了，那就惩罚他吃光他做的蛋糕吧。

**

不二坐在医院长椅上，两只手死死地握着。手掌早已泛白，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地板，一直看，一直看，好像那里会有个人走过来一样。

护士走过来，递了一份声明书。纸很白，字很黑。

「……他应该不会痛太久的。」那人轻声说。

不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眼神像死水，一动也不动。

脑中只有一个画面：菊丸抱着食材的样子，还来不及说出「我回来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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