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雨声淅沥，雷声低鸣，窗外的闪电将整片天际划开一道银白，光线在玻璃上映出短暂又模糊的倒影。

苏嫣裹着一条米色毯子，蜷在沙发一角，手指轻轻捏着毯缘。她将头枕在郑牧琛膝上，长发垂落，他的手指正穿梭其中，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轻抚。

外面的世界纷乱潮湿，屋内却安静得几乎听得见心跳。

她忽然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吗？」

郑牧琛的手微微一顿，指尖停在她耳后。他低头看她，眼神里慢慢浮出一点笑意，那笑，像是穿过时间与回忆浸润后的温柔。

「在那个匿名交友App上？我名字是M.C.，我说你可以叫我『牧』。」

苏嫣点点头，声音低缓，像是在轻翻一页日记：「我们在那间爵士酒吧见面，你说你只喝单一麦芽，我那天破例陪你喝了威士忌。」

她的语气像在回味一场梦，既真实，又像隔着朦胧的雾。「我记得你戴着表，衬衫没扣最上面两颗钮，说话很慢，眼神却一直看我。」

郑牧琛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发尾：「那时候的我确实没什幺好心思。满脑子都在想怎幺让妳多喝一点，好让妳放松……然后，最好一觉醒来，能在我枕边看到妳、上你。」

苏嫣却没笑，反而擡起头望着他，语气缓慢而轻柔：「可你最后放我走了。」

那晚他吻了她，热烈又克制，在灯光昏暗的巷口；她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也感受到他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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