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程颍被顾时殷带着往前走，「时殷，你在生气吗？」

生气？他顿了下。不是生气，但确实静不下心。

见他不回话，她只好又问：「你要带我去哪？」

「保健室。」

程颍怕耽误他上课，试着挣开他的手。「我可以自己去。」

孰料顾时殷反而捉得更紧，「妳会去的话，早就去了。」

「我本来打算下课再去。」

「为了不让刚刚那个人担心吗？」话一出口，他即自觉欠妥，却已无法收回。

「不全然是。」她不想受伤的事情被知道，引起一些非必要的议论。

顾时殷松了力道，很轻的说了句：「⋯⋯抱歉。」

他在程颍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冷静，甚至淡漠的。她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免有些在意。「还好吗？」

「没事。」他讲完，恰好来到保健室门口，刚推开门，就听她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顾时殷也不再坚持，目送她走到柜台登记资料后，就关上门离开。梁晅这时走了过来，在对上顾时殷那双棕色调眸子的瞬间，他了然状似无波的眼底实有孤凉翻涌。

＃

高二九班周一上午第一节本是历史课，但因负责授课的老师临时有事请假，班内便有同学提出利用空堂讨论校庆事宜。多数人对此表示赞成，班长也站到讲台上进行主持，然而沟通过程很快产生分歧。

一名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女同学站起，转身面朝班上同学。「都是最后一次办摊位了，不能认真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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