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顾劭渊忽然靠向程颍。两人的距离瞬时拉近，近到他若再往前几分，他的鼻尖就会蹭上她的脸颊。她感受到他带着热度的气息，陷入不知该如何应对的迷惘。

「害怕吗？」他凝睇着她，眼眸犹如幽潭，深不见底。

程颍摇了摇头。只是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陌生。

顾劭渊拉过那一缕秀发，放在唇前轻吻。程颍再怎幺迟钝也已明白，这不是兄妹之间该有的举止。

「抱歉。」他松开她的发梢，用手背贴上她的双唇，接着凑了上去。

纵使隔着温热的掌，程颍仍感觉那是个吻。是个悲伤又苦涩的吻。

似乎过了很久，顾劭渊缓缓把手放下，改而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前额贴上她的。他没办法向她坦承情感，唯有如此迂回地表达。

程颍擡起原本垂放的右臂，以指尖轻触他湿润的眼角。她的确不希望他走，但不能对他说。

顾劭渊闭上双眼，「等我离开，妳会想我吗？」

「会的，我会想你。」

「那就足够了。」他睁眸，向后退开了一些，温柔一笑。「我也会想妳。」

＃

「我说，徐子辰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凌晨两点十一分，梁晅单手斜插在大衣口袋，步伐轻缓地走下住家大门口的台阶。

「特别挑的。」徐子辰倚着一旁的围墙，见他走近才重新站直身子。「若不是这种时段，你能这幺轻易出来？」

「我还得谢谢你的体贴是吧。」他看他戴着黑色口罩。「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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